【超级制霸】梦（下）
*cjzb是土偶开播前就关注的西皮，给自己圆个梦
*ooc
【超级制霸】梦
陈立农只用寥寥几句，讲述了这一年的种种。
但林彦俊知道，自己不在的一年，陈立农遭遇的一切，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带过的。
他不是很会说大道理去安慰别人，只好和陈立农讲了几个最浅显的故事来开导他。
他最后告诉陈立农，要记住他之前一直说的，不要想太多。
不要忘了自己最初的样子，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。
“你在我眼里，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。”
那天起，陈立农开始确信，林彦俊就是一道无坚不摧的城墙，用温柔堆砌而成，保护着他，帮他将这个世界的恶意都阻隔在外。
他终于鼓起勇气，学着坦然面对外界强行施与他的这一切，不再刻意地去压抑委屈自己来迎合别人的目光。
甚至有时候看到林彦俊对他露出深深的酒窝，他会有一瞬间那么想，其实一切都是无所谓的，只要林彦俊知道他不是那种人，这就足够了。
看到陈立农一点一点地有了转变，虽然还没有完全回到刚认识时那个开朗爱笑的男孩，但林彦俊还是觉得特别欣慰。
他想，不急，他还有大把时间，陪在陈立农身边，帮着他一起走出阴霾。他们很快就可以进入新生活，和错过的这一年发生的不好事情说再见。
从G市回来后，林彦俊也踏入了高三，功课慢慢变得忙碌起来，除了学习再也没有余裕的时间。但他又想多陪陪陈立农，便在周末的时候，拉上他一起去图书馆。
陈立农不用写卷子，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林彦俊对面，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，在上面专注地涂涂写写。林彦俊瞧见了，好奇地凑过来看他在写什么，他又慌慌张张地用手遮住，说什么也不给他看。
碍于在图书馆里，林彦俊不好用蛮力争抢，就只好作罢，埋头写起卷子来，但心思还是不受控制地飞到对面的人身上。
一出了图书馆的大门，林彦俊就勾住了陈立农的脖子，追问他到底在写什么。
陈立农眨了眨眼睛，将他拉到不远处的一个长椅边坐下，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，好像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。
林彦俊耐心地等了一会，在他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，陈立农抬头看向他，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，“林彦俊，你的梦想是什么？”
“我？我就想制霸我们高中啊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我发现你真的没有以前可爱了诶。小时候我和你说林俊杰是我表哥，你都没有一点怀疑的，追在我屁股后面要签名。”
陈立农像没听到自己被揭了糗，双手郑重地搭在林彦俊的肩上，表情认真得让他产生了自己要被表白的错觉，立刻摇了摇头将这荒谬的想法甩出脑外。
陈立农告诉他，他有了自己的梦想。
并不是凭空出现的想法，还是发生在他们分开的那年。
陈立农爱上了音乐。
一开始，只是将耳机里流淌的音符作为抵御那些纷纷扰扰的庸常武器，后来时间久了，就学着写起了歌词。
他写沿途看到的风景，写自己感受到的苦乐，也写某个时候突如其来滋生出来的，对林彦俊的想念。
陈立农将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了文字上，又随着自己的心把它们哼成一段又一段好听的旋律。
陈立农想，自己可能是有音乐天赋的。
他的梦想，就是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歌手。或许这样，也就能离他最初的愿望，成为和林彦俊一样厉害的人，更近一点了吧。
林彦俊是唯一知道这个梦想的人，但陈立农从来都不给他看他写的歌词。
被拒绝的次数多了，林彦俊就打趣他：“你该不会是在给喜欢的人写情歌吧。”
他只是开个玩笑，却没想到陈立农真涨红了脸。以为被自己说中了，心里瞬间吃味起来，皱起眉来，“陈立农，我警告你，你可不许给我早恋啊。”
陈立农听了这话以后却笑得停不下来，笑到后面都倒在了他的怀里，眼尾堆起了细细麻麻的笑纹，“你这样很像我妈诶。”
“笑我。”林彦俊本来硬板着一张脸，但看陈立农又像以前那样笑得没心没肺，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。
高三下的时候，周围的人都开始着手考虑未来的道路。林彦俊也没例外，开始被母亲催着去办出国的申请。
这也不是突然的决定，至少这几年里家里多多少少都有说过这个打算，林彦俊也从来没有提过拒绝，觉得是一个挺好的机会。
或者可以说，从小到大，他都很少拒绝。家里的选择可能不是他最想要的，但他也没想过要去思考有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但是现在，林彦俊却犹豫起来，递交申请的事情一拖再拖。
相反的，陈立农却在追求音乐梦想这条道上走得坚定。
这已经是第三次他瞒着家人去上声乐课了，还要拉着林彦俊陪他好打掩护。
林彦俊拿着一本书坐在教室外面的椅子上等他下课，努力了半天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他最后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，合上书本，透过窗户看向了陈立农的身影。
陈立农正紧张地站在老师面前，手里的谱子被他攥得皱巴巴的。林彦俊听不到他唱得怎样，只能看见他唱歌的时候一张一合的嘴，和双眼里他从未见过的神采飞扬。
那一刻，林彦俊没有来由地觉得，陈立农真像一朵玫瑰啊。
有自己的骄傲，永远不会妥协，看似长着脆弱的花瓣，却有着莫大的勇气，努力地给这个世界看独属于他的肆意张扬。
我也应该学会勇敢一点。林彦俊轻声对自己说。
陈立农上声乐课的地方离他们家不是很远。下了课后，两个人就先到旁边的便利店一人买了一罐可乐，然后再一起走回家。
没走几步路，林彦俊的妈妈就打电话过来。陈立农以为是问他们去哪了，拼命地和林彦俊打着手势让他别说漏嘴。
“我和他在图书馆啊，刚准备回家。”
“申请……申请还没交啊。”
“因为我不想出国了。”
“妈，你别讲了，我认真的。”
“我已经想清楚了。”
陈立农站在一旁，看着林彦俊挂了电话，嘴巴张了几次又闭上，最后还是问出了口，“你为什么不出国了哦？你之前不是一直挺想出国。”
“不为什么。”林彦俊自顾自地往前走着，陈立农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他其实很想追问下去，但又隐隐感觉到了什么。他的心顿时揪了起来，像是站在被告席上的犯罪嫌弃人，等待着法官林彦俊的宣判。
“你知道因为我爸工作的关系我们搬过好几次家。”林彦俊突然停下脚步，回过头望着陈立农的眼睛，开了口，“不想再四处漂泊了，我想留在这座城市。”
我想保护的人，还在这座城市。
然而陈立农听不到林彦俊心里做出的审判。
他一下子放松下来，长舒了一口气，小跑两步追上林彦俊的步伐。
林彦俊站在原地没再走，等他赶上自己，手臂一伸搭上他的肩膀，“我妈让我今晚别想回家了，你收留我一晚呗。”
他们已经好久没分享过一床被子了，陈立农明明现在都长得和林彦俊一样高了，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兴奋。
他不再需要仰着头就能平视林彦俊的眼睛了。他对着他说着他最喜欢的音乐，说他最近写了一首新歌，说他今天又被声乐老师表扬了，说L市的音乐学院有多好多好。林彦俊一开始还能应和两句，后面渐渐地没了声响。
陈立农也说困了，嘟囔着说，“你睡着了吗？”
他看林彦俊还是沉默，又继续说，“其实你不想出国我也能理解，只是觉得有些可惜……出国不是一直是你的梦想吗……”
陈立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，好像是实在抵不过困意睡着了。林彦俊这才将自己的身体靠近陈立农一点，在他耳边轻声地问，“如果你是我，你会怎么选择？”
回答他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。林彦俊在黑暗里看了一会陈立农的睡颜，然后翻了个身，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。
林彦俊突然就想起了国文老师前两天在课上念的一句话。
「他正在长出翅膀,而我却试图生根。」
陈立农的心里，梦想是高于一切的。
但林彦俊不一样，对他而言，陈立农就是他的梦想。
只是陈立农不知道罢了。
眼睛胀胀的，有点发酸。他抬起手臂，用牙齿狠狠地咬住。
林彦俊，你是墙，你可不能哭啊。你哭了，就都垮了。
过了大半年的时间，陈立农学音乐的事情还是被家里发现了，自然是遭到了反对的。林彦俊也常常被拉来，让他帮忙做思想工作。
“彦俊啊，你劝劝农农哦，他一直都最听你的话了。”
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下来，但心里清楚得很，陈立农看着性子软，但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坚韧。他认定的事情，是不会轻易放弃的。
林彦俊一直觉得自己算得上是陈立农心中挺重要的人，但还是没有可以改变他决定的信心。
他也不想去改变，这个梦想对于陈立农有多重要，他都懂。
家里不同意他走音乐路，陈立农便开始拼命做兼职，想总有一天有能力逃离束缚，去别的城市追梦。
终于在十六岁那年，他攒够了去L市的钱。
他还是第一个告诉了林彦俊，他说可能一年就回来，也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。
林彦俊没有反对。
临走的那天，他跑到陈立农家帮忙收拾行李。
陈立农因为打工的关系，瘦了一大圈，弯腰拿衣服的时候，背后的蝴蝶骨凸显得特别明显，脊柱在T恤上勾勒出了一道曲线。
林彦俊注视了一会儿，又马上移开了双眼，在房间里四处打量起来。
他看见书桌上散乱地堆着几本书，还有陈立农用了好几年的歌词本，摊开的最新一页上，只写着短短的一行字。
陈立农听见身后没了动静，转过身循着林彦俊的视线看过去，立刻慌慌忙忙地跨过地上的行李箱，跑到书桌旁，合上了歌词本，塞进了自己的双肩包里。一串动作下来，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，垂着脑袋不敢看林彦俊的表情。
林彦俊尴尬地咳嗽了一声，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纸袋，递给了陈立农，“喏，离别礼物。”
“是衣服哦？”陈立农没接过来，只是伸出头往袋子里瞥了一眼，是粉色的，“怎么选这么少女的颜色啊。”
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穿这么少女的颜色啊。”林彦俊拉过陈立农的手，硬塞到了他手里，“就留个纪念。”
“你记性还真好。”陈立农双手用力抓着纸袋，指节都有点发白，“我都忘了。”
陈立农拒绝了他送机的请求，他也没有勉强，就站在那条他和陈立农走了好几年的马路边，望着那辆载着他的男孩的计程车，一点一点地驶出了他的视野。
林彦俊终于在陈立农离开的这一天，第一次看见了他写的歌词。
「想就牵着你的手，到我们的梦中梦游。」
梦也该醒了。
飞机起飞以后，陈立农才打开林彦俊给他的纸袋。但没有急着把衣服拿出来，先是来来回回地在袋子里找了好几遍有没有纸片什么的，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。
他的眼里浮上一层淡淡的失落，小心地拆开衣服的包装。
是一件粉色的卫衣，胸口的地方绣着一朵精致的玫瑰花。
林彦俊想告诉他，也许世界上有千万朵和他一模一样的花，但只有陈立农，永远是他独一无二的玫瑰。
至于陈立农明不明白，他已经不想知道答案了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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